保定军校百年大事记
(一)清末保定军事教育大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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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
(这是海内外首次刊布保定军校百年大事记,全文近8万字,分四次分享。本文字,引用了多家、多方历史文献,才有这篇文章的进一步写作,特此致谢。作为历史的记录人,对相关史实不做过多的评判)
年(清光绪二十二年)
本年春,袁世凯被往天津小站编练新军,王士珍、段祺瑞、冯国璋等人参加北洋新军的创建,受到袁世凯的赏识和重用。
年(清光绪二十六年)
保定军校所在的位置,在明代时为保郡校场,是训练明代士兵的地方。为弘扬军神关羽的尚武爱国精神特设新建义勇武安王庙,即关公庙。古柏树和铜钟为明代关公庙的遗存。关公庙建于明代万历五年(公元年),有庙房近百间,庙田近千亩,道士四、五十人。年,八国联军侵华,同年秋“英法德意联军至保,分城据守”,侵略者在保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关帝庙也惨遭破坏。
年(清光绪二十七年)
年初,自年9月入侵保定以来,德、法联军仍占据保定及部分县域(英、意两军已于去年11月撤离)。侵略军入侵保定城乡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西郊郎庄一村被杀多人,抢掠藩库和敲诈勒索官、商、民共计白银超过40万两。保定四城门楼、城隍庙、北大寺、灵雨寺、七圣庵、兴善寺、贡院、东岳庙及其庙群、布政使署、文昌宫、永宁寺等古建筑被肆意破坏,文化古迹惨遭践踏,行宫和莲池书院珍贵物品、典籍被洗劫一空,万卷楼等亭、台、楼、阁被付之一炬,图书所剩无几。
6月7日,德国侵略军撤离保定。德、法联军建立的“太上政府”——权理保阳司解散。权理司保阳设立于年11月24日,是德法联军在保定设立的凌驾于清地方政、法、警、军之上的伪强权管理机构。
9月7日,《辛丑条约》签订。条约规定:清政府赔偿英国、美国、日本、俄国、法国、德国、意大利、奥匈、比利时、西班牙和荷兰11个签约国白银45亿两(中国当时人口为45亿),分39年还清,价息合计98亿两;划定北京东交民巷为使馆界,允许各国驻兵保护,不准中国人在界内居住;清政府保证严禁人民参加反帝运动;清政府拆毁天津大沽口到北京沿线设防的炮台,允许列强各国派驻兵驻扎北京到山海关铁路沿线要地。该条约是中国近代史上与外国签订的赔款数目最庞大、主权丧失最严重的不平等条约,因此有“九七国耻”之说。
11月7日,李鸿章去世。清廷任命袁世凯署理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周馥护理直隶总督。
11月27日,袁世凯一行数十人由山东抵达保定高阳县,当天在高阳县衙院内,摆设香案,举行了接印仪式,署理直隶总督。
11月28日,清廷以“共保东南疆土,尽心筹画”,“卓著勋劳”,赏袁世凯加太子少保衔。
12月25日,为鼓吹“新政”,袁世凯在天津创办直隶地方当局的政府官报《北洋官报》,并在北京、保定设立分局,成为最早在保定设局的官办报纸。《北洋官报》为隔日刊,每期8至10余页。主要栏目有:“宫文钞”、“奏章录要”、“析法摘要”、“文牍录要”、“畿辅近事”、“各国新闻”、“各省新闻”等。每期常有诰诫式序文一篇,有风景图画一两页,开官报之先河。
年底,袁世凯上任后,为编练常备军,在保定设立军政司,袁世凯自兼督办。军政司分三处,有兵备处、参谋处、教练处。兵备处总办刘永庆,参谋处总办段祺瑞,冯国璋则任教练处总办,负责在保定府创办各类军事学堂。袁世凯的武卫右军也改称为北洋新军,成立三个协,协统是王士珍、段祺瑞与冯国璋,时国际舆论有“北洋三杰龙、虎、狗”之称。袁世凯接任李鸿章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以保定为基地编练北洋常备军陆军六镇,为配合北洋军的编练,开始在保定创办军事学堂。
年(光绪二十八年)
1月3日,因八国联军侵占北京而逃往西安的慈禧太后、光绪皇帝一行返京途中,从正定乘火车抵达保定。直隶总督袁世凯组建的中国第一支军乐队在火车站迎驾。由于行宫、莲池工程未竣,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驻跸直隶总督署。
1月7日,慈禧、光绪返京。袁世凯在保定火车站两旁搭建彩棚30座,举行隆重的送行仪式。铁路局特备专列,车厢22节,其中有上等花车4节。早上7点,火车开行时,军士在站台持枪侍立,军乐队奏乐。
2月20日,袁世凯署理直督视事不久,制订《募练新军章程》十一条、《募兵格式》八条,并奏请立案照准,又从直隶赈济项下拨款一百万两作为募练新军费用。袁世凯令武卫右军营务处王士珍、王英楷赴直隶正定、大名、广平、顺德、赵州、深州、冀州各地,会同地方官选募壮丁人,编为10营,集中在保定编练北洋常备军,成立北洋常备军左右两镇,由王士珍等分领训练。“遂后又增募两营,共12营,分为四标,续添马、炮队各一标,工、辎队各一营”。王士珍任北洋常备军左镇翼长,兼理全军操防营务处,专司训练。自此,袁便紧锣密鼓地开始募练新军并筹备开办各类军事学堂。
3月,袁世凯一次就派遣武卫右军随营学校学生55人,前往日本,“入陆军学堂学习一切课程”。
5月25日,北洋陆军将弁学堂开学,冯国璋任督办,雷振春任总办,美国人丁家立为总教习,抽调驻直隶淮军营哨官弁进行训练。
6月9日,清廷实授袁世凯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
6月21日,袁世凯奏设“北洋军政司”于直隶保定省垣,负责训练新军,袁世凯自兼督办。设陆军兵备处、参谋处、教练处三处。袁世凯兼任督办,阖省在营文武员弁悉归督办统辖。冯国璋任教练处总办。
6月21日同日,创设北洋行营将弁学堂于保定城内西关(约小集街一带),隶属于北洋军政司教练处,是为保定近代军事学堂创立之始。学堂监督冯国璋,总办雷震春,聘请日本步兵少佐多贺宗之(贺忠良)为总教习,开启了学习日式军事教育的先河。主要轮训统兵将领、哨官长、弁兵等,招旧军中将官和侍卫等入堂肄业。每期员额名,该堂以八个月为一期,共办四期,毕业学生名,年8月底停办。段祺瑞出任北洋军政司参谋处总办,负责在保定编练北洋常备军。之后不久,他被升为补用道员。是年,由于率部镇压宗县农民起义有功,段被赏戴花翎,加“勇”号。
6月30日,北洋行营将弁学堂开学。学堂隶属北洋军政司,督办冯国璋,总办雷振春,地址在保定西关小集街。首期学生名,其中将领20名,哨官长40名,弁目60名,均来自直隶编练军中。学堂设军制、战法、击法、演练、实练、试击6门课程,学制8个月。该学堂为袁世凯在保定开办最早的军事学堂。将弁学堂共办4期,结业学生人。年9月并入北洋速成武备学堂。
7月,北洋陆军练官营在保定总督署西侧成立。该营隶属北洋军政司教练处,总办冯国璋、帮办张土钰。步兵队官李霖、马兵队官王廷桢、炮兵队官张绍曾、工兵队官贾宾卿。主要轮训部队带兵官,进行各兵种军官再教育。原订6个月为一期,每期员额名。后因经费与员额不能保障,试办两期后于年停办,共办2期。
本月,北洋陆军参谋学堂在保定总督署西侧练官营院内开办,隶属北洋军政司参谋处。学堂总办段祺瑞,主要培训军队参谋幕僚人员,拟在军队中实施参谋长代行统兵。原订八个月一期,每期招生名,招生对象为现役军官。共办两期。北洋陆军武备学堂建立后撤消。毕业学生中著名人物有张联棻(北洋政府授予策威将军)、师景云(徐水人,北洋政府陆军中将、国民政府陆军中将)、杨文凯(北京政府陆军上将)、熊秉琦(曾任陆军大学校长,北洋政府授昌威将军,中将衔)、吴新田(北洋政府授予藩威将军,年授予陆军中将)、靳云鹏(北洋政府授予泰武将军,年初出任北京政府陆军总长,9月任国务总理)、靳云鹗(北伐后任国民革命军第2集团军第二方面军总司令,军事参议院上将参议)、陈调元(安新人,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军事参议院院长,追赠一级上将衔)等。
8月11日,袁世凯奏仿照西法创设保定警务局,添设警务学堂。
同日,袁世凯奏设学校司于保定,分置专门教育、普通教育、编译三处。编译处是从国外翻译引进教材,主要是引进军事教材供各地使用。所有军事教材书刊均以保定武学书局名义出版。
8月,袁世凯在直隶总督署西侧练官营院内开设北洋陆军测绘学堂,隶北洋军政司参谋处。学堂总办段祺瑞,因该堂与参谋学堂共进出同一门,故有人称其为参谋学堂测绘班,招生对象为现役军人中有文化者及青年学生。八个月为一期,每期员额名。主要为军队培养辅助作战人材。例地形地貌山川河流道路等测量测绘计算及制图等。清廷对测绘学科很重视,拨测绘学堂开办费5万两,仪器购置费10万两,年度经费4万两。后参谋学堂与测绘学堂统归并于速成武备学堂。袁世凯在保定创办的练官营、参谋学堂、测绘学堂等,都属于短训班性质的军事学校。毕业学生中后来成为著名人物的有吴佩孚(国民政府陆军一级上将衔)、孙传芳(北洋军陆军上将)、段芝贵(曾任北京政府陆军部总长、陆军上将)等。
9月26日,天津《大公报》刊载直隶官报局试办章程。章程共3章22条。在其章程第一章“总则”中,称《北洋官报》“专以宣德、通情、启发民智为要义”。直隶官报局总局设于天津,分局设于保定。开办之始,本省1个月、外省10日为限,捐送该报不收费。
本年,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袁世凯创建直隶警务处。直隶警务处督办由赵秉钧担任,顾问是日本人三浦喜传,有会办1人,参事官2人。下设行政、司法、保安、会计、编译5个股,每股设股长1人,委员2至5人不等,另设总稽查8人,暗查1人,高等探访若干。警务处《督导稽查事项》的第5条规定是“查禁违律新闻、报刊、书籍”。警务处对出版业务工作不进行管理,只是对出版物进行检查,发现违律经营予以查封、取缔,直至对经营者法办处置。
年(光绪二十九年)
至年间,日本最早吸收中国陆军留学生的预科学校是东京成城学校。先后有四届计名陆军留学生从这里预科毕业。后来,由于清朝向日本大批派遣陆军留学生,成城学校已容纳不下,
2月,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袁世凯上奏清帝在保定的东关开始北洋陆军速成武备学堂的修建。工程到光绪三十年(年)十一月完工。共计盖造大小房屋间,统合工料银22万两白银,
2月22日,袁世凯拟定广开军事学堂计划章程。他提出在全国设四所陆军中学堂,分别是北京清河、湖北武昌、江苏南京、陕西西安;各省会设一所陆军小学堂,唯直隶设三所:一所在保定东关,一所在京师帅府园,另一所在直隶定兴县姚村,另外计划在直隶省城保定设立陆军大学堂一所。朝廷同意了他的计划,并决定在京师设立练兵处,以皇族奕劻为练兵大臣(后又改任铁良,用以监督和控制袁世凯),袁世凯为会办大臣。练兵处下设军政司、军令司、军学司。袁为了总揽练兵和兴办军事教育大权,推荐自己的密友徐世昌为练兵处提调,刘永庆为军政司正使,袁嘉谷为副使,段祺瑞为军令司正使,冯国璋为副使,王士珍为军学司正使,陆建章为副使。
3月20日,袁世凯奏呈《建立北洋陆军武备学堂拟订章程》,制定创办新军正规军事学堂的计划。陆军武备学堂聘日本人黑川敬藏为教习。
4月5日,慈禧太后、光绪帝一大早出宫,往永定门乘火车拜谒西陵。据随驾的德龄郡主著《御香飘渺录》记载,慈禧命令火车所有机车、乘务、工役人员一律穿朝靴、戴朝帽,打扮成太监模样,站立侍候,所以连司机都是站立开车。车行两个多小时抵达西陵。慈禧等改乘銮轿到行宫暂歇。慈禧此行对谒陵铁路专线(亦称高易铁路)十分满意,特传懿旨,将所乘包厢一切装饰器物奖赏给该路总工程师詹天佑。詹天佑谦恭,只取一只小表作为纪念,其余则分赐给其他筑路有功人员。
4月10日,谒陵后,慈禧和光绪驾幸保定。袁世凯特意组织安排驻保各校学生均着操衣筒靴大帽在总办提调教习统率下,打堂名旗帜,依次序立恭迎道左。圣颜极为欣悦,当即传旨颁赏每个学生银牌一面,其中保定大学堂学生名、保定师范学堂49名、武备师范学堂62名、陆军参谋学堂50名、陆军测绘学堂60名、武备速成学堂60名、警务学堂名,还有农务学堂、东文学堂、蒙养学堂等学生名;另将弁学堂学生名授颁镀金银牌各一面。各校总办提调教习亦各有赏赐。慈禧、光绪驻跸古莲花池旁新修行宫。袁世凯将直隶农务局生产的“香远溢清”牌卷烟作为贡品进呈御用。慈禧、光绪龙心大悦,“传旨嘉奖,特赏福字,并赏各局员江绸大小卷”。
4月11日,慈禧太后视察驻保新军和保定军事学堂。袁世凯陪同。视察后,慈禧太后传旨赏赐各将领、学堂教习及学生,以示恩慰。
6月7日,直隶学校司迁入莲池书院原学古堂内办公。
7月,袁世凯为北洋速成武备学堂选定位于保定城东关外5里的关帝庙作为堂址,本月又新征地余亩,开工兴建堂舍。
7月,日本参谋本部与清朝驻日公使协议,在东京牛込河西町专门为中国陆军留学生开办了一所陆军预科学校——振武学校。经费全由清朝支付。这样,成城学校未毕业的、与后来继续派遣的中国陆军留学生,都转入振武学校学习预科。该校由日本陆军中将福岛安正任学生监理委员长,木村宣明中校任学生监,对中国留学生的学习和生活实行了严格的管理制度。在《振武学校规则》中,仅《斋房条规》(学生守则)一项,即制订了七章65条条规。教师也大都由陆军士官学校和陆军幼年学校的教师兼任,所以该校的教学质量也比较高,对中国近代的政治、军事产生了重大影响。正如著名教育史专家舒新城在30年代所说:“20年来中国军界之重要人物的姓名,几十之九可以从明治四十()年《振武学校一览》之学生名册中查出,其影响于中国军政界可谓大矣”。中国陆军留学生在预科学校一般学习一年多到三年,毕业后即以士官候补生的资格,入日本联队(团级军事单位)接受入伍生教育,一般一年时间,然后升人陆军士官学校学习。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是世界著名军事学校,与美国西点军校齐名,学制一年半,分步、骑、炮、工、辎等兵科。从年开始,便不断有许多中国陆军留学生进入该校学习,“多则相隔三年,少则仅过半载,中国必有一批学生进入该校”。起初,中日学生均在一起同班学习,后来,由于蒋百里在年以该校步兵科第一名毕业,获得了日本天皇所颁赐的军刀。因为日本军部规定,凡士官生榜首题名,均由天皇颁赐军刀,日本人都以此引以为荣,由于此次步兵科军刀为中国留学生所得,自此以后,步兵科的中日学生就开始分班学习,以防中国留学生再度夺魁。
9月,袁世凯在保定利用保定东关一片庙宇扩建成了北洋陆军速成武备学堂,隶北洋军政司教练处,学堂督办冯国璋、段祺瑞,学堂总办郑汝成、赵理泰,总理堂内一切事宜。9月15日,北洋速成武备学堂头班招生考试在保定举行。本期录取名额名,报考者0余人。在经过资格审查和体能考验后,余人进入文理科考试。本期文科考试题目是《天时地利人和策》。该堂聘日本人为总教习,科分学术,课分内外,设步、马、炮、工、辎重五科,招生对象为现役军人中有文化者、青年学生及弃文习武的秀才举人等。学制两年,共办三期,毕业学生名。后师范学堂、军械学堂和经理学堂相继附属其中,并将设于保定西关的将弁学堂的学生附入学校内,直隶总督主导下,清末保定开始在东关进行军事教学,一直到年12月6日陆军部军官特别班的停办,存续了20年。著名毕业生有孙岳、商震、齐燮元、孙传芳、王承斌、周思诚、王余庆、王都庆、李竟容、蔡玉标、门炳岳、梁清泉、李树春、宋赞同、张基、杜经田、穆宝善等。
9月22日,设在保定唐家胡同西侧的北洋电报官局即日开报。
本月,在北洋速成武备学堂头班招生考试中,有一位身披袈裟的僧人参加了考试,并因成绩优异而被录取。他就是明代军事家、兵部尚书孙承宗后人孙岳。
本月,保定直隶陆军小学堂和姚村陆军小学堂开学。保定东关陆军小学堂位于保定东关北洋第二镇第八标的营房内,与北洋速成武备学堂一墙之隔。选拔对象面向全省招生,清苑县立小学和那公祠小学毕业的学生居多,据王之佑回忆:“我是辽宁省兴城县人,小时便在保定上小学。当时保定有两个很有名气的高等小学,一个是清苑县立小学,另一个是那公祠小学。那公祠小学的校舍据说是直隶总督那彦成的祠堂,我便是从这里毕业的。毕业后,我考入直隶陆军小学堂,也称幼年武备学堂,考入这所学堂的学生很多都是从那两个小学毕业的,仅那公祠小学就考上三十二人。”定兴姚村陆军小学堂的校舍本来是清末的一个行宫,是光绪二十七年(年)为慈禧太后从西安返京时修建的。行宫原占地五十亩,分前后两院,大门座北朝南,传说门口有一对造型别致的彩陶狮子,眼球是水晶石的,熠熠发光。学校西面紧靠黄山脚下,是易县狼牙山的余脉。东面是平地泉湖,南面是姚村。姚村商户林立,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小镇。保定直隶陆军小学堂和姚村陆军小学堂学制4年,招生年龄17—20岁,招生区域为保定、河间、正定、易州(今易县)。学科有算术、国文、理化、外语、历史、地理、图画等;术科有队形训练、持枪与射击、拳击和劈刺等。学校实行军事化管理,学员发军服、帽徽、领章、肩章,一年级新生每月津贴银4两5钱,逐年递长。直隶陆军小学堂从年9月开办,截止到年3月,共毕业五期学生,第一期毕业生因中学尚未开办,改归速成(北洋陆军速成武备学堂)补习武学;第二期毕业生因中学尚未设立,于光绪三十四年(年)二月,升入陆军部专科师范讲习所毕业;第三、四期毕业学生毕业学生名;第五期毕业学生名。
10月,北洋陆军速成武备学堂第一期开学。学堂隶属北洋军政司,督办段祺瑞,总办郑汝成。学堂常年开办经费白银20万两。《北洋官报》对该学堂开学予以报道,评论称其为“当今中国陆军的第一学府”。速成武备学堂设步、马、炮、工、辎重各科,同时设师范班、经理班、军械班、日文班、德文班、英文班、法文班。学生待遇:服装、食宿、学习用品均免费,头3个月每人每月津贴白银2两。3个月甄别考试后,则以成绩列等次,每月按2两4钱、2两8钱、3两2钱分别发给。
11月8日,直隶保定武备小学堂堂址在东关外竣工,即日学堂宴请藩臬两司前往验工官员。
12月4日,自直隶陆军小学堂于年9月开办后,中央练兵处成立。为统一全国军事学堂的学制和教学内容,推进新军建设,练兵处会同兵部制定《陆军学堂办法二十条》,将陆军学堂分为四级,要求:第一届面向全省招收学生名,具体要求十二条如下:一、年岁,限十五以上,十八以下(由各省原有武备学堂内挑选者,在二十岁内皆准考收)。二、品行,须性情诚朴,素无过犯。三、出身,须确系良家子弟。四、志趣,须诚心向学,别无嗜好。五、学业,须经常读书,能作浅近论说。六、身长,十五岁者限一密达四十六生的以上,十六岁者限一密达五十生的以上,十七岁者限一密达五十四生的以上,十八岁者限一密达五十八生的以上(一密达准工部尺三尺一寸五分,因各处尺度不同,故以密达取准)。七、胸围,须有身长之四成二以上(如身长一密达五十生的,胸围须六十三生的以上,量时用皮带尺或缩涨较小之绳绕购之周围以齐乳下前后适平为度)。八、体重,十五岁者限三十二启罗以上,十八岁者四十启罗以上,十六十七岁者的在三十二至四十启罗之间(每启罗准湘平二十八两,因各处衡法不同,故以启罗取准)。九、肺量,十五岁者一千六百立方生的以上,十八岁者二千二百立方生的以上,十六十七岁者的在一千六百至二千二百之间(照目本所制之肺量器试验,如暂无此器,则以胸国涨缩差二十分之一有馀者为合格.如气平时量胸围六十生的,使之吸气满胸再量得六十三生的以上即属合格,其馀依此类推)。十、手力,十五岁者十四度以上,十八岁者二十度以上,十六十七岁者酌在十四度二十度之间(照日本所制之手力器试验。如暂无器,以左右手各能提三十至五十斤齐胯为合格)。十一、目力。須能辨别二十号以下之表(照日本所制之目力表,在有光处,相距二丈考验,或相距两丈余辨别七分之楷书字)。十二、相貌须魁伟,五官须端正,四肢须灵活,言语须清楚,声音须洪亮,耳聪须灵捷。
12月,袁世凯插手全国新军的编练,清政府根据袁世凯奏请在北京成立练兵处。王士珍被任命为练兵处军学司正使。在此期间王士珍极受袁世凯的信赖,上奏或下发的文稿袁一定让王圈阅修改,临发前还要让王审阅。因此当时不少人称王为“龙目”,即袁的“眼睛”。袁世凯向慈禧太后保奏说:“王士珍多年随臣当差,知之最悉,切实可靠。”段祺瑞也由袁世凯保荐,出任练兵处军令司正使,并加副都统衔。又调冯国璋以二品衔分省补用道充任军令司副使,冯国璋此时正在保定督理北洋武备各学堂事务,所以仍常驻保定府。《冯国璋事状》中记载:他“于保定建陆军学堂,斋舍、操场以及仪器、自修各室,皆取各国新制。复延聘外国军学家以广教材,而师范学堂,经理学堂,军械学堂亦附设于其中。又于直隶各属分设陆军小学堂,以备中学之选。”同年,冯国璋与满族军官铁良、凤山等人再次赴日本考察军事,回国后升任练兵处军学司正使兼北洋速成武备学堂督办,可以说两年之内,步步高升。时王士珍与段祺瑞、冯国璋等人一起为直隶总督袁世凯建立的北洋军编订常备、续备、后备各军章制,并编订营制、饷章。
本年,冯国璋任军令司副使,与满族军官铁良、凤山赴日本考察军事,回国后,升任练兵处军学司正使,兼北洋速成武备学堂总办。
年(光绪三十年)
年,练兵处颁布《奏定陆军学堂办法二十条》规定,筹办陆军学堂分为四等:陆军小学堂、陆军中学堂、兵官学堂、陆军大学堂。次第设立,以七年四月至十年毕业。陆军小学各省皆设一所,据统计全国共建29所陆军小学堂;陆军中学堂全国建有四所:直隶、陕西、湖北、江苏,各一所。
年,袁世凯对北洋陆军速成武备学堂校舍进行了修缮,共花费白银两4钱4分。
1月13日,清政府颁布《奏定学堂章程》(也称“癸卯学制”)。
1月15日,保定北洋陆军测绘学堂举行毕业考试,“论文”题目为《问测绘直省舆图以何处为底线并如何办法试祥其说》,另外考试的还有代数、几何和战术等。
8月2日,练兵大臣铁良选拔八旗兵丁2人,开往保定训练。
本月,遵练兵处新章制,直隶军政司改为督练公所,由袁世凯自兼督办。督练公所下设兵备、参谋、教练3个处,以刘永庆为兵备处总办,段祺瑞为参谋处总办,冯国璋为教练处总办。朝廷颁旨指定督练公所及所属3处统一领导直隶练新军和开办军事学堂事务。
本月,保定北洋陆军行营将弁学堂于第四期毕业后停办。行营将弁学堂共办4期,每期8个月,毕业学生名。北洋陆军行营将弁学堂毕业生后来成为将军的有上将施从云;中将李廷玉、张克强;少将万舞、王萼、王夔、冯华堂、吴近义、杨春普,还有麟章、陈长青、顾鸿思、陈福友、吴长安、王毓秀、李逢春等。
10月5日,保定北洋速成武备学堂第二期招生考试正式开榜,录取新生名。本期招生考试报名者余人,在经资格审查、面试、体检后,10月1日首次出榜,录取了合格者名进入复试。10月2日,进行了文理科知识考试,作文题目是“中国学问重在复古,西方学问重在生新,二者于国家内政外交颇有关系,其中得失利弊诸生能祥举以对否”。
本月中旬,经众多落榜生童秉请,督宪核准,北洋陆军速成武备学堂决定招收自费生,限额名,考试择优录取。自费生每月交膳费银3两,其他铺保费用、笔墨纸张等杂费均由学堂筹给。
10月21日,北洋陆军参谋学堂招生进行复试。文科考试题目,头题:测绘于行军有何利益论;二题:有文事必有武备论。
10月31日,由各府州初选备考的直隶武备小学堂考生日前由官府陆续送达保定,即日在速成武备学堂内进行面试复审,通过者即送定兴姚村武备小学堂肄业。
10月,光绪三十年()为诸学堂课程的制定以及教学需要,成立了北洋武备研究所。10月,北洋速成武备学堂所属北洋武备研究所主办的《武备杂志》创刊。《武备杂志》中关于袁世凯设立武备研究所的记载:“保定将弁武备各学堂创办未久,所有一切课程亟须随时会议,互相讨论,俾臻完善,查学校司,前据禀设研究所,讲求学务,当经批在案,各该武备学堂,亦应仿照举办,即由该道在保定省会酌择适中之地,设立研究之所,每一星期令各学堂总办教习,前往会议一次,各抒己见,集思广益,俾策群之兼资补现行之未逮,择善而从,不惮实于武备。”保定将弁武备各学堂创办时间不长,所有的课程需要随时商量,为方便起见,特在保定设立武备研究所。命令各学堂教习每星期前往会议一次,商量各军事学堂的课程教法。武备研究所配有专门的图书室,以为“所员研究之助,以期随时阅览,增广见闻”。藏书甚丰,“图书室购备中外之书籍图册及武备杂志”,“凡刊发保定陆军学堂及研究所之各项图书,均须存一份备考”。另外,还为所员代购外文书籍,“所员如愿购买外国书,均可请本所代办,本所裨益同人增长智识起见,亦甚乐为购买而不惮烦”。研究所发印各书如下:《步兵操法》、《步兵侦探》、《步兵击放教程》、《步兵发枪问答》、《步兵枪件问答》、《马兵操法》、《马队侦探》、《马兵侦探》、《炮学六种》、《工兵操法》、《改订体操法》、《修重战法学教程》、《战法学辑要》、《防守学》、《测绘学》、《地势学》、《军器学》、《三十年式步马枪学》、《湖北制造步兵枪学》、《教练新兵击放法》、《教练击放悟理详图》、《行军沟垒问答》、《行军规矩问答》、《军队记号》、《剑术》、《风纪卫兵定则》、《口令定义》、《带兵规则》、《陆军礼节》、《军队救急简要法》、《历代名将事略》、《历代帝王统系大略》、《地舆学》、《地舆图》、《古文择要》、《笔算数学》、《函牍规则》、《纲常名教修身大略》、《战法学》、《战法学辑要》、《防守学》、《带兵规则》、《体操法》、《口令要义》、《马队侦探问答》、《检阅军队条例》等。北洋武备研究所,从光绪三十年十月设于保定北洋速成武备学堂内,后迁于光绪三十一年九月迁入保定府院署东。并设机关刊物《武备杂志》。《武备杂志》是北洋武备研究所创办的专门研究军事教育、部队训练和战略战术的军事月刊。由将弁学堂总教习贺忠良兼任总编纂,下设编纂等50余人。该杂志于年4月发刊,到年3月停刊,共发行25期,每期印数不超过0本,只在军界内部发行。该刊宗旨是:“以希望军队之进步为第一要义,与各军互相联络,从事研求”,“以期集思广益,启迪新知”,达到“以武立国,精练军旅之目的”。围绕这一目的,该刊内设“谕牍”、“论说”、“学术”、“叙事”、“格言”、“问答”、“汇录”等栏目,主要刊载清廷谕旨、武臣奏折、新军法规、将弁论说,以及外国战史等内容,对学堂课程的编纂以及新军教育界有直接积极的促进作用,是研究近代北洋军队教育和保定近代军事训练的重要刊物。
11月,清政府决定以北洋新军为模范,在全国编练三十六镇军队。为此,清政府成立练兵处,以庆亲王奕劻为总办,袁世凯会办。奕劻作为袁世凯的傀儡,对军事一窍不通,只知道贪污捞钱,所有的训练计划、厘订饷章、军屯要厄,都是袁世凯与其手下王士珍、段祺瑞、冯国璋商量主持。
12月,袁世凯在保定东关速成武备学堂内开办了北洋陆军师范学堂。该堂隶属于练兵处军政司。学堂总办冯国璋。以八个月为一期,员额80名,试办一期后停办,与速成武备学堂师范班合并。该堂学堂为各省陆军小学培养师资近百名,著名毕业生有张国溶、耿锡龄、任联甲、哈丰阿、李济臣等。
12月26日,保定北洋陆军马医学堂进行招生文义考试,原余名报考者经体检和资格审查淘汰70余人,余者参考,作文题目是《推行医务策》。北洋陆军马医学堂是专门培养兽医和军马管理人才的技术学校,是中国现代兽医教育的摇篮。校址在保定东关,总办徐清华。北洋陆军马医学堂聘请日本人野口次郎三为总教习。年学堂改名陆军兽医学校。年北洋政府将天津军医学校及保定的陆军马医学堂合并迁址北京,年又迁址南京,新中国成立后该校更名西南军区兽医学校,后合并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兽医大学。
12月28日,北洋陆军马医学堂招生考试出榜,录取李如九等考生60名,以备复试。
12月31日,北洋陆军马医学堂进行招生考试复试。复试作文题目是《诸葛亮治蜀管仲治齐合论》。
本月,为激励学生发奋读书,北洋速成武备学堂月考发榜,上取18名,第一名奖银2两,二至五名奖洋2元,六至十八名奖银1两;中取27名,均奖洋1元;次取30名,均奖银5钱;其余不达分数者一律不录榜。
本年,直隶学校司改名学务处,在莲池书院旧址建新署。
本年,刚从保定北洋陆军测绘学堂毕业的吴佩孚,被分配到北洋督练公所参谋处,旋即被差东北从事谍报工作。一次,在差往旅顺执行刺探俄军情报时,吴佩孚被俄军捕获,遂被俄军事法庭判处死刑。在押往执行死刑的列车上,吴佩孚设计逃脱,幸免于难。归队后,吴受到嘉奖和重用(吴佩孚自幼习文,书、画俱佳,考中秀才,本一介书生,此次历险对其影响匪浅)。
到年,中国留日学生总数已增至1余人,其中“学武科者余人”。练兵处还颁布《陆军学生分班游学章程》,具体制订了留日陆军学生的选派方法,各省的分配数额,选拔原则和其他一系列待遇政策等。《陆军学生游学章程》规定,陆军留学生的选派以四年为一轮,每年选送一班,每班名,四年四班送齐后为一轮,每年名,名额按一定的比例分配给各省旗,各省旗如须多派亦可,但不得倍于原分配之数。所派学生必须是武备学堂学生或毕业生,如尚未设立武备学堂的地方,则必须“于文武世家子弟内选派”。而且所选学生,“必须身家清白,体质强壮,聪明谨厚,志趣向上,并无暗疾嗜好,于中学已有根柢,武备各学已得门径”的18~22岁青年。该章程还规定,“学习兵事,专为国家振武之用,自应由官遣派,不得私自往学”,亦即只能由国家遣派的公费生才能留学陆军,自费留学生一律禁止学习陆军,如已在学习陆军尚未毕业的自费生,必须经过驻日公使和留学生监督审查考察,证明其确实“志趣向上,学业精勤”者,并呈报练兵处,由国家供给费用,将自费生改为官费生,才能继续就读。
本年,马医学堂由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袁世凯建于保定,这是一所专门培养陆军兽医人才和军马管理人员的专业技术学堂。
年(光绪三十一年)
年,清政府制定了《陆军小学堂章程》,陆军小学堂便在全国先后建立起来。《陆军小学堂章程》规定,陆军小学堂学制三年,专教普通课及军事初级学,养成陆军将官之初阶。
1月6日,经过初试、复试,保定北洋马医学堂录取新生工作结束,即日正式开学。本期录取正科生40名,同时录取常备军各镇选送生40名作为速成科。年12月学堂头班毕业时,有16名学生被选送赴日本留学深造。该学堂培养出的著名学生有云振飞、王毓庚等。
1月20日,保定北洋速成武备学堂进行自费生招生考试,应考者余名。考试题目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议》。
本年正月,袁世凯以北洋军左右两镇为基础,拼凑了北洋陆军6个镇。袁世凯实际控制练兵处。而下设的三司几乎清一色的是袁世凯直隶军政司的班底。提调一员由小站时期营务处徐世昌充任。军政司正使刘永庆、军令司正使段祺瑞、军学司正使王士珍,这样袁世凯成为清廷举足轻重的重臣。北洋六镇的迅速建成与保定北洋军事学堂的兴办密切相关;而北洋常备军的建成,开了中国近代军制之先河,在中国近代军事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2月,段祺瑞调任北洋第四镇统制,8月,调北洋第六镇任统制。
3月1日,保定北洋速成武备学堂再次续招自费生,即日进行考试,考试数学和国文,国文题目是《伍员申包胥论》。
年初,保定北洋速成武备学堂新校址建成,不久学堂迁入新址教学。学堂新校址位于保定东关外,系利用旧关帝庙原有土地近千亩,又新添购土地多亩,以日本士官学校为蓝本,天津武备学堂为参照而建。由校本部、分校、大操场、靶场四部分组成。校本部分东、中、西三路。位于中轴线上的军校高大门楼,面阔三间,气势雄伟。主体建筑“尚武堂”,重檐飞脊,古朴端庄,气势恢弘。正门的抱柱楹联:“尚父鹰扬简练揣摩传一派;武侯经略鞠躬尽瘁法千秋”,为宏伟的建筑群增添了几分儒风武韵。东、西路校舍设有各国新式武器陈列馆、理化仪器馆、能容人的阶梯式大讲堂、教研图书室、筑城模型室、沙盘兵棋室、测绘仪器室、爆破器材库、架桥材料库、武装库、服装库、炮房等设施。还有其他讲堂及宿舍、厨房、饭厅、医务所、养病室、浴室、理发室一应具备。校本部以西建有大操场,占地近千亩,操场上有演武厅(检阅台),校本部东侧2华里外建有南、北纵余米、宽百余米的两个新式靶场。靶场分为靶档和掩沟两部分。靶挡长15丈,高1丈5尺,夯土筑成。掩沟中有活动靶、反光镜、旗语等设备。大操场还有器械体操场、劈刺棚、马厩、马操园、野战堡垒和建筑练习场等。整座学堂“共造大小房屋五百七十三间,统其合工料银二十二万三百四两有奇”。
5月14日,保定军械学堂开学。学堂由保定军械局顾廷枚观察秉请袁世凯批准开办,总办罗开榜。堂址设在北洋军械局军械库内。本期招收学员40名,主要由军械局、北洋各镇选派。设武器制造、使用、维修、保养等课程。后来,该学堂合并于北洋陆军速成武备学堂军械科。该堂的著名学生有王世杰(北洋政府授予七等文虎章和金色奖章)、陈光逵(北洋政府授陆军中将衔,授予四等文虎章和四等嘉禾章)、沈寿常(国民政府授陆军少将衔)等。
6月,北洋政府督练公所教练处在保定开办电信信号队,地址在保定练兵营院内(开设不久即迁往天津)。
本月,北洋政府督练公所教练处奏请获准,将武卫右军先锋队大部,并另募一部壮丁,编成新军一镇,称近畿陆军第五镇。至此,北洋六镇新军全部编成,并重新设了番号,分别为陆军一、二、三、四、五、六镇,袁世凯的军事实力和北洋军阀的基础完全形成。
8月12日,《大公报》载:保定东关武备学堂某君,于本年7月借马号马王庙房屋创设阅报处,拟就章程13条,并在各街张贴广告:“无论何许人等,均可前往该处观阅。”后因该处狭小,近日又借天华牌楼关帝庙房屋数间,继续开办。此后,又有单位和个人在杨公祠、大慈阁、厚福盈相继设立了阅报处。
本月,在经过4个月的军中见习后(见习期间每人每月津贴白银10两),北洋陆军速成武备学堂头期学生毕业。毕业学生由军政司发给毕业执照和补官文凭,给予候差员的名义,每月按军中排长半薪(白银12两5钱)发给津贴。毕业生去向,则先由军政司咨问原送各省意见,要求返还的予以返还,余者则另行分派。
9月2日,清廷颁旨,自丙午科(年)起,所有乡试、会试一律停止。此前的举贡生员,分别情形酌给出路。废除科举制,是清廷收到袁世凯起草,张之洞、赵尔巽等人联衔上奏《请立停科举推广学校并妥筹办法折》后,决定实施的一项重大改革。
9月,为了管理庞大的北洋陆军,北洋政府督练公所教练处在保定开办宪兵学堂,地址在原清廷老炮队营房,总办张文元,教育长王子甄,聘日本人梅津正德、藤林富、东元三郎等任教习。学堂首期招生50名,学制一年。后来,学堂奉陆军部令迁往天津大沽口与天津巡警学堂合并,更名为“陆军警察学堂”。
10月,清政府举行中国历史上第一次近代化正式野战演习。清政府命袁世凯自北洋六镇新军中抽调2万余人分为两军,一军以王英楷统率,作为攻击部队,由山东北上进攻;另一军以段祺瑞统率,作为防守部队,由保定南下防御。最后,两军在直隶河间府举行合操,并举行阅兵典礼。清政府还任命袁世凯和铁良为阅操大臣,邀各国驻华武官、记者观操,藉此对北洋军大加吹捧。
下半年,革命党人为了掌握军事力量,派人潜入驻保新军及保定军事学堂中进行活动,北洋武备速成学堂成为革命党人活动的重点。该学堂学生商震等加入了同盟会保定支部。
年末,袁世凯出任直隶总督后,大力倡导建立新式学校,保定成为闻名全国的“学生城”。袁世凯出任直隶总督期间,先后建立保定府官立第一、二、三、四初等小学堂;在高等教育方面,将畿辅大学堂改建为直隶高等学堂,还有直隶法政学堂、直隶法律学堂、保定医学堂等;在师范教育方面,建立直隶师范学堂、保定初级师范学堂;在职业教育方面,有直隶农务学堂,还创立了全国最早的警察学校——直隶通省巡警学堂、直隶司法警察学堂、保定府全属警务学堂,其他还有商业学堂、艺徒学堂和实业补习学堂等。在军事教育方面,建起的学堂也有18所之多。最多时,保定府城及四关有各级各类学堂30多所。
本年,东京同盟会直隶支部建立后,始向京津保一带邮寄《民报》等革命报刊。一些直隶同盟会会员也利用从日本回国的机会,携带《民报》、《天讨》、《革命军》等革命宣传品到保定,在一些学校的进步青年中秘密传阅。
本年,北洋政府督练公所教练处在保定开办的军事专业学堂还有:军医学堂,总办姜太令,学额名,常年开办经费5万两。该堂成立时间不长即并于天津军医学堂。经理学堂,总办罗开榜。该学堂主要培养陆军军需人才,设在北洋陆军速成武备学堂内。招收学员40名,学制一年。后又增设一个正科班,学制两年。年该学堂裁撤。毕业于经理学堂的著名学生有袁家禄(北洋政府授陆军军需上校衔、授予五等文虎章)等。
本年,冯国璋为在保定府出版的军事教科书《辎重队教练》作序:“步、马、炮、工固各具性能,欲其性能之发展,旷日持久,始终不懈,弹药与各种材料无一或缺,衣食住三者,均能有备,则非辎重队不为功。”强调树立“辎重为军中命脉”的观点。
本年,北洋政府督练公所教练处(驻保)创办《训兵报》。
本年,冯国璋为在保定府出版的军事教科书之一《辎重队教练》作序:“今之欲国强而立于不败之地者,一言陆军莫不曰步,马,炮、工四种队,战胜攻取之所以赖也。旷览列邦孜孜讫讫,注此目的,以趋进所见,诚为不谬。然步、马,炮、工固各具性能,欲其性能之发展,旷日持久,始终不懈,弹药与各种材料无一或缺,衣食住三者,均能有备,则非辎重队不为功。辎重为军中命脉,既共认为一科学教练法,自与各科学小有异同,盖以共所任之义务在彼,不在此也,阅者其勿忽诸。”据说直隶北洋新军的所有兵法操典均由冯国璋一手初定,可见其位置、贡献之重要。
年(光绪三十二年)
2月,调段祺瑞署北洋第三镇统制,兼督理北洋武备各学堂。3月,补授福建汀州镇总兵。仍留北洋,充保定军官学堂总办。此后,段祺瑞又任陆军各学堂督理、会考陆军留学毕业生主试大臣等职。
3月,军校教材《军事初阶》在保定出版,冯国璋为该书作序指出:“欲行远者必自迩,欲登高山者必自卑,欲求武备之精微亦必基于浅近,武备之学层累曲折百出而不穷。”
4月26日,袁世凯从武备学堂选拔部分学生,派往德、奧学习军事。
本月,由冯国璋审定的军事教材《簿记图说》(即会计方法)一书,在保定出版。晚清冯国璋在保定北洋军事学堂中的历史贡献偏重于军事理论,而他也为北洋系培养了一批富有向心力的将官,输送到各省军中,奠定了后来民国北洋集团的基础。
5月8日,袁世凯在北洋行营将弁学堂旧址开办北洋行营军官学堂,学堂督办段祺瑞,总办赵理泰,分速成、深造两科,学期分别为一年半和三年,挑选北洋各镇堪以委任的军官入学,聘用日本军官教以高等兵学。
6月20日,袁世凯一心控制高等军事学堂办学权,经几番周折,终得清廷朱批:“尚与定章无碍,拟暂准令试办”,陆军军官学堂遂在保定建立。督办段祺瑞,监督赵理泰,隶属陆军部军谘处,堂址在保定西关原将弁学堂旧址。学堂设速成(学制一年半)、深造(学制三年)两科。学员由各镇军官或各武备学堂学生中考选,其教育制度、教材、规制等仿日本陆军大学。军官学堂开始的时候,规模不大,学员是从北洋各镇考选的优秀军官,自协统以至队官、哨官都有。教官中有几位是从日本聘请来的,军事知识很高,而且参加过日俄战争,富有实战经验。总教官是西寺秀成。日籍教官中有一位是日本陆军步兵军官川喜多一郎,东京人,陆军大学毕业,日俄战争中,曾充任第三军军长乃木大将的参谋。他热心教育,循循善诱,不仅受业同学心悦诚服,且为军官学堂督办段祺瑞、监督赵理泰所器重,礼遇有加。川喜多常因这种优遇生知遇之感,因此颇惹起日籍同僚的忌恨,密报日军参谋本部,诬告他在中国行为不端,因而被调回国,免职闲居。陆军军官学堂为当时中国最高军事学府,时谓“虽不居大学堂之名,而已著大学堂之实。”后该堂速成科与陆军速成学堂合并。年,保定军官学堂名义上由陆军部接办,但实权仍操在北洋派手中。由于各种陆军学堂的设立,保定成为当时全国最大的陆军训练中心。军官学堂民国元年改名陆军大学。
7月,保定陆军军官学堂由保定西关迁至东关陆军速成武备学堂内教学。
8月,为消弱直至剥夺地方兵权,清廷于6月对军事管理体制进行调整,改兵部为陆军部,史称“丙午改制”。受改制影响,北洋速成武备学堂停止再召新生。学堂共办3期,毕业学生名。学堂毕业生中后来成为将军的有:陆军二级上将商震(—),原籍浙江绍兴,生于河北保定。曾在阎锡山部任团长、旅长、师长、军长、前敌总指挥、山西省政府主席。年加入国民革命军,任第3集团军右路总指挥、第32军军长、第2军团司令。抗战爆发后,历任42集团军总司令,第六战区司令长官等职,曾随蒋介石赴埃及参加中美英3国首脑参加的开罗会议。抗日战争胜利后,任联合国军事参谋处中国首席代表、蒋介石总统府参军长、盟国管制委员会中国代表兼驻日本军事代表团团长等职。后辞职留居日本。陆军上将王承斌(—),辽宁兴城人,曾任直隶省省长兼任直隶督军;陆军上将孙传芳(—),山东历城人,年任长江上游总司令,年10月于南京任浙苏闽皖赣五省联军总司令;陆军上将李景林(—),河北枣强人,年任奉军第一方面军司令,兼任直隶省长。年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陆军上将张钫(—),河南新安人,年任12军团军团长,9年在川北起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全国政协第二届委员。陆军上将刘士毅(—),江西都昌人,七七事变后,任第三十一军军长,6年任国防部次长,9年任总统府参军长;陆军上将吕公望(—),浙江永康人,年任浙江省省长,年任护法军援闽浙军总司令,年兼任广州军政府参谋部长;陆军上将孙岳(—),高阳县西庄村人,历任国民军副总司令兼第三军军长、河南省省长、直隶省省长等职。另外还有中将34名,少将多名。
本月,陆军部军学司在北洋速成武备学堂原址筹备开办保定陆军速成学堂,又称“陆军协和速成学堂”、“陆军通国速成学堂”。新学堂直属陆军部,督办为段祺瑞,总办为赵理泰,监督曲同丰,提调张鸿绪。其招生范围由原来的北洋政府控制的北方各省扩大到全国。学堂招生实行名额分配法。该学堂第一期招生计划为1名。名额分配如下:京兆80名;直隶、江苏、湖北、四川和广东各60名;顺天、奉天、山东、河南、安徽、江西、浙江、福建、湖南和云南各40名;山西、陕西、甘肃、新疆、广西、贵州、吉林和黑龙江各30名;江宁、杭州、福州、成都、荆州、广州、绥远、热河和察哈尔各10名;密云、青州、西安各8名;宁夏6名。
本年,清政府把兵部与练兵处合并,设陆军部,王士珍被任命为陆军部侍郎。
是年,袁世凯在保定创建军官学堂,次年隶属于军咨处(后改军咨府),亦称“军咨府军官学堂”、“陆军行营军官学堂”,宣统三年七月改称陆军预备大学堂。
本年,冯国璋、王士珍、段祺瑞等人帮助袁世凯编成北洋陆军六镇,冯国璋由袁世凯保举亲任第六镇统制(相当于师长)。冯国璋署理正黄旗蒙古副都统兼陆军贵胄学堂总办。此学堂专门培养满族的高级军事人才,成员是王公世爵,四品以上的宗室以及现任二品以上满蒙文武大员子弟。此学堂还附设王公讲习所,常由冯国璋亲自在保定府为王公懿亲讲近代最新军事学,使其身价倍增,从此冯国璋与满族亲贵建立了密切的关系。
本年,早年对日本的军事向往已久的蒋介石,当年赴日本学习军事,因不能私费前往,只得作罢,在日本清华学校学习日语半年后,返回国内,参加了陆军部速成学堂(保定军校的前身)的入学考试。
年(光绪三十三年)
3月4日,保定北洋马医学堂改名陆军马医学堂。即日第二期开学。
4月8日,因在保定办理北洋武备学堂成绩昭著,冯国璋受到清廷嘉奖,被赏“三代正一品封典”。袁世凯在《保举赏给冯国璋三代正一品封典讫》中说:“侄臣(袁世凯与冯国璋同生于年,这称谓有点儿莫名其妙)行令副都统冯国璋督理北洋武备各学堂,受事之始,几无从着手。该署副都统筹全局,时逾四载,功效彰明。如练官营、将弁学堂,成就不下千员。此次速成各学堂,成就又七百余人,而由堂遣赴东西各国留学人数尚不在内。成材之众,世所罕觏。”
5月,通国速成武备学堂在保定东关外北洋速成武备学堂东侧勘址动工兴建。
7月,保定陆军速成学堂第一期新生入学。浙江奉化学生蒋志清(即蒋介石)步行一个月从老家赶到保定入学,进入炮兵科(德文班)学习。这次招生,分配给浙江的招生名额为40名,浙江省武备学堂、弁目学堂等保荐学生占去26名。蒋介石是在通过奉化县考试后,被推荐到省里再次参加考试,从多名考生中脱颖而出,才被录取的。
本月,陆军速成学堂某科学生夜不归宿、某科学生不听号令提前到饭堂吃饭,均被段祺瑞督办查知。为此,特牌示学生:兹后不得再蹈故辙,违则即行惩办,以儆效尤而肃堂规。
本月,保定陆军军官学堂由保定西关迁至东关武备学堂址教学。本年,军官学堂(陆大)第一期学员毕业,陆军部尚书铁良把考试成锁名列优等的6名学员分派到陆军部任职,这6名毕业生是:魏宗瀚、张庆秦、陈文运、韩国饶、张联棻、李炳之。
9月5日,袁世凯调任军机大臣兼外务部尚书。杨士骧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
11月27日午后,保定通国速成武备学堂督办段祺瑞办公地监督室失火,一瞬间火焰熊熊,烟气冲霄,幸经众人浇水扑灭,但房屋已毁。段祺瑞因失火之责,自认罚俸1个月,以示薄惩。
本年,陈幼云等同盟会员在育德中学建立了同盟会河北省支部,培养青年先进知识分子。刘仙洲(后成为清华大学第一副校长)、王虎臣(辛亥革命烈士)及保定军校的孙岳、何遂、商震等,均于此时入会。
年(光绪三十四年)
年,童保喧(~),保定陆军速成学堂一期炮兵科学生(与蒋介石是同班同学)。浙江宁海人,考入保定陆军速成学堂。曾著有《童保喧日记》,日记中记述了童保喧将军年在保定生活学习的详细情况。
本年大年初一:“中国留保军界(即保定),齐聚演武厅前拜牌,并行团拜礼,表爱敬也。”大年初一,保定军界大佬齐聚保定军校大操场行拜牌(祭祀祖宗),团拜礼(向长官问声新年好)。
正月初二:“保定风俗,各店铺尚未开店门,只见往来送拜片者皆于门缝中递进。”大年初二,店门不开,但人们都从门缝中送拜年卡,传递新年祝福。
初六:同同乡友至会馆,因前几日有团拜之礼,路上车马纷纷,皆是官场中人。童保喧将军看不惯,于是就到莲花池喝茶,吃过午饭后,步行到火车站,向保定城南经过大学堂、农业学堂、农业铸造场,到城南门,再到宣讲所买车(票)(笔者推断是人力车)回堂(保定陆军速成学堂)。
农历正月十三日(2月14日),保定陆军速成学堂学生童保喧与林子英、叶朋西、陈伯令、王醉青、林达生、蒋叔南等9人,在保定城内的庆珏饭店,为即将赴日留学的蒋志清(介石)、项朋等浙江籍同窗即将赴日本留学设宴饯行。童保喧于席间吟诵七律一首:
四面劫尘唤梦回,少年世界少年为。
东岛环湖春色早,中邦接陆日光回。
钱塘浪满瀛洲近,辽渤帆圆苍海来。
花开文明留意采,好扶祖国上竞台。
此后不久,蒋介石、张群、杨杰、王柏龄、马晓军、马登瀛、金同寿、林振雄等65名从速成学堂挑选的学生即赴日本东京振武士官学校留学。
十五日,与同学经北门至会馆,看元宵剧。
十六日开学。上课操练略。
三月二十六,开学以来第一次进城。下午,童保喧一人进保定城,购买步兵及炮兵应用战法各一册,后至会馆,不久买车回堂。(笔者推断购买兵书的地方在马号,因为在马号有武学书馆)。
五月初二,下午与同学做人力车进城到唐家胡同购买阿胶,回至会馆阅报。四时动身回堂,沿途购买药品及食品,后自东关外右侧东傍树道之路前进,并登丘陵远眺,欣赏美景。
五月初十,上午练习骑马,由保定军校大操场出发,经步标西子药库、东杨庄、东高庄、刘备庙,过桥休息,经五里铺、耶苏堂、南关,绕城而东收操。
十七,上午野外马操,经米家堤、东西白露、马庄等。
三十日,与同学上街,在得胜馆午膳。后至会馆阅报,至文芳照相馆拍照。
六月十九,上午骑马至火车站道,出保城西关,见城外河中荷花盛开,恨走马未能西玩,绕南关、东关回堂。
八月二十七,孔子诞辰,上午八点拜牌。放假一天,下午与同学野游至冯家庄、小王庄,而问询居民所产粮食:麦子、高粱、菽、玉米、荞麦、芝麻、绿豆、乌豆、豌豆、苦菜。见冯庄前有潭水,保城附近村庄之特色。
十二月初五,与同学进会馆,后到天津饭庄午膳。
2月,保定陆军军官学堂第一期毕业。本期毕业生71人,已经学堂督办咨送陆军部领取毕业证书并接受委派。
7月,陆军速成学堂第一期毕业,毕业学生余人。该学堂学生来自全国各地,大部分学生受到民主革命思想的熏陶,一些革命书报,如《警世钟》、《国民必读》、《猛回头》、《太平天国战史》、《浙江潮》、《新湖南》等书刊在不少学生中间秘密流传。尽管校方常以“煽动革命”的罪名弹压甚至开除学生(如商震等),但到毕业时,毕业生中同盟会员仍达72人之多。
11月14日,清朝第十一位皇帝(入主中原之后的第九位皇帝)德宗爱新觉罗·载湉(史称光绪帝)驾崩。11月15日慈禧皇太后去世。
本月,冯国璋升任易州(今易县)西陵值班大臣。为奉迎光绪帝梓宫,清廷抓紧修缮西陵行宫。
12月,保定北洋马医学堂头班深造科学生毕业。本期毕业生36名,其中头等生27名,中等生9名,无下等生。学生等级是根据学科成绩总平均分确定的:20分为满分,总平均分15分(含15分)以上的为头等生;11分至15分为中等生;11分以下为下等生。本期深造科学制两年,所学课程有:内科学、外科学、生理学、药物学、卫生学、病理病解寄生动物、传染病论、细菌学、产科及胎生学、畜产学、眼科学、兽医警察、内科诊断实习、药物口答、马学实习、外科手术实习、外科诊断实习、蹄铁蹄病实习、细菌组织实习、解剖实习、理化动植、东文(日文)、国文、马术、体操,还有品行和考勤也列入了计分考核。
同月,保定陆军军官学堂第二期学生考试后,遴选百余名学生,分赴北京及近畿等处实习测绘课程。
光绪三十四年(年),总办赵理泰上书陆军部,请求添建房屋,共建房屋间,花费白银59两7钱2分,添设的房屋包括教员室、浴室、技术厂、辎重房、炮房、耳房数间,厕所8座,井亭、井台3座,井2眼,木桥1座,修理饭厅58间,并把学校的围墙和地基进行了修缮。为了学校的日常维修学校还存白灰15万斤,杉木00寸。军官学堂暂借将弁学堂的房屋先行开课,但校舍逼窄,不敷应用,袁世凯上书练兵处索要银两十万之巨,用于开办经费和修缮房屋等。
年(清宣统元年)
宣统元年(年)保定直隶陆军小学堂和姚村陆军小学堂合并,选址廊坊。直隶总督端方向陆军部咨文:“前督宪杨(士骧)任内,以直隶有保定及姚村陆军两个小学堂,应设法归并。今催促督办陆军各学堂段(祺瑞)副都统,按照原颁陆军小学堂图式,酌加变通,复选得廊坊地方,局势宽敞,为建设陆军小学堂地址。计划建设校舍间,共计白银十二万九千九百三十六两。新建成的校舍能容纳名学生”。对于选址廊坊,不知何种原因,最终破产,最后两校合并于保定定兴姚村。据王之佑回忆:“我上幼年武备的第二年(宣统元年)春天,开始搬家到姚村,徒步行军七十多里。合并以后的总办是廖宇春,共有学生六百多人。”参与学校合并的还有京师陆军小学堂。该校于年在帅府园神机营之霆字捷字队兵厂旧址建校,校门横匾书“京师陆军小学堂”七个大字,是庆亲王载涛所题,辛亥革命爆发后,学堂停办。
1月6日,袁世凯被罢官,奉旨携眷返回河南老家,后定居彰德县城北门外洹上村。期间,袁世凯韬光隐晦,等待时机,曾留赋闲垂钓生活照,并写了名为《自题渔舟写真二首》袁世凯垂钓照,坐者为其兄袁世康的两首诗,其中一首云“百年心事总悠悠,壮志当时苦未酬。野老胸中负兵甲,钓翁眼底小王侯。思量天下无磐石,叹息神州变缺瓯。散发天涯从此去,烟蓑雨笠一渔舟”。
9月,奉陆军部令,保定陆军速成学堂停办。保定陆军军官学堂继续在该堂址办学。保定陆军速成学堂共办2期,培养学生名(其中包括选送留学生65名)。该学堂是当时面向全国招生的全国规模最大、设备最完善的军事学堂,在中国军事近代化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该学堂学生中后来成为将军的有:特级上将蒋介石,上将萧耀南、李景林、张钫、陈树藩(汉武将军)、刘士毅(上将),还有张群、杨杰、王柏龄、马晓军、马登瀛等,以及中将32人,少将94人。
9月,清廷调段祺瑞署第六镇统制。
10月9日,反清革命组织——共和会筹委会在保定原莲池书院成立,设交涉、军事、政治、财经、暗杀、侦查6部,其纲领是“推翻清朝专制,建立共和民国,融和种族界线,发展全国实业”。共和会组织者胡鄂公等人在保定先发起了“断发”运动,号召人们剪掉象征清朝封建统治的长辫子,用以激发学生对清王朝的反抗情绪。“断发”运动发起不过三日,保定各学校学生签名响应者约达人,约定10月27日同时断发。
10月23日,俄国马医官巴锡氏由北京乘火车到达保定参观北洋马医学堂。
10月25日,冯国璋被清廷任命为考试陆军留学毕业生主考大臣。
11月,湖广总督陈夔龙接替因“照相门”被革职的端方改任直隶总督。端方于年5月奉旨由两江总督改任直隶总督。慈禧梓宫奉安东陵时,端方安排摄影师拍摄,为了照明需要,还借陵寝树木架设了电线。因而遭他人弹劾“失仪”,“冲撞神路”,被监国摄政王载沣以“违祖制、大不敬”罪名予以革职。端方由正式上任直隶总督到被劾罢职尚不满3个月,成为直隶总督史上在任时间最短且受革职处分者。
本月,保定陆军军官学堂第三期学生入学。
本年,袁世凯称病回籍休养,冯国璋也忐忑不安,诈称坠马受伤,要求请假,载沣却不准。载沣觊觎北洋军队,在放逐袁世凯的情况下,极力笼络冯。恰好冯国璋的夫人吴氏去世,他便以此请假,亦不得准。冯国璋于是箝口结舌,假装不问天下之事,以求避祸。10月25日,冯国璋被清廷任命为考试陆军留学毕业生主考大臣。
年(宣统二年)
1月15日,保定东关外陆军速成学堂第二期学员已毕业。经督办分别咨询陆军各镇安排见习。即日,首批余名毕业生赴京,驰往陆军第一镇见习。
3月8日,保定陆军小学堂与定兴姚村陆军小学堂合并。即日,保定陆小官佐教习率名学生奔赴姚村肄业。
4月10日,共和会在保定南郊召开代表大会,通过了共和会总纲,选举出了领导成员。共和会成立后组织发展很快,山西、湖北、北京、天津、桂林、广州等地建立了分会,会员达到1多人。保定一些军事学堂也有多名学员入会。
6月18日,姚村陆军幼年学堂招考新生结束。本期共招官费生名,保定府99名,为直隶各州府之最。另招自费生63名。此次招生条件为:15—18岁高小毕业,通国文、历史、地理及浅近算法等科,身体健壮。自费生岁缴膳费银48两。此次招考国文题目:一、问学陆军之宗旨安在;二、重文重武二者孰得孰失论。历史题目:一、何为“合纵连横”?创此法者何人?二、六国何名?亡六国者何人?亡秦者何人?
6月22日,驻保定陆军第2镇8标第3营兵丁人拔队启行,开赴易县西陵驻扎。
7月,保定东关外陆军经理学堂改名陆军军需学堂。
10月,保定军械局始建,位于保定府东关外王庄附近,原医院旧址。原名叫北洋军械局。年直隶总督袁世凯编练北洋陆军六镇。北洋军械局主要供应北洋陆军第二镇和第四镇的军械;近畿军械局负责北洋陆军第一、三、五、六镇的军械;年11月,两局合并,组建陆军部军械局,同月附设军械、火药、杂械三库。年8月添设临时装子弹厂。年3月添设护库队三棚(清末陆军编制,兵士十四人为一棚,共42人),4月收并第一军修械处与装子厂合组修械司;年1月又与直隶修械司合并,仍兼办装子厂。库房容积:军械库内计有库房十二座,共八十二间,容积二十九万八千零二十六立方尺,又点验处一座计九间,容积三万七千三百二十八立方尺;西铅罩棚一座,容积十万零四千六百八十七立方尺;东铅罩棚一座,容积十三万零二百七十五立方尺;火药库内计库房三座共十五间,容积九万九千六百立方尺;检验室一座计三间,容积七千零二十立方尺;杂械库内计库房五座共四十四间,容积六万三千八百立方尺,修械司内计库房四座,共十二间,容积二万四千八百十八立方尺。保存的枪械种类有:步马枪类:沪造七九式、沪造六八式、宁造七九式、鄂造七九式、英俄德奥日比各国造杂式各种。机关枪类:史高德。机关枪类:日本六响、爱华五响、瑞哲生五响、自来得、勃朗宁。山陆炮类:沪造七生六、沪造短身、宁造四生七、宁造六生的、宁造后堂、鄂造三生七、宁造五生七等。
11月2日,《北洋官报》改在保定出版。该报仍为隔日刊,每期8至10余页。有:“宫文钞”、“奏章录要”、“析法摘要”、“文牍录要”、“畿辅近事”、“各国新闻”、“各省新闻”等栏目。
年(宣统三年)
1月,保定陆军速成学堂毕业生、驻武汉鄂军新军第四镇统制、同盟会会员张廷辅在其组织的“将校研究团”基础上成立“文学社”,汇合了新军中各革命团体,名为学术研究,实则鼓动革命,影响遍及新军。
2月25日,直隶革命党人在北京平乐园荆州会馆召开联合会成立大会。去年以来,以保定为中心的共和会分会支部遍布南北数省。这次参加共和会的人达1余人,仅保定陆军军官学堂等军校入会的就有余人。
3月,保定陆军军需学堂在《北洋官报》刊登招生广告,续招第四期学生。招生名额60名,年龄20至27岁。广告中学生之资格一项特别强调要“身家清白”,且要有陆军部司、科长或陆军各镇官佐中统领、统带官出具保证书方可入学。广告还言明,“学生在堂以及毕业后供差,凡有不正不法行为,均归原保人担当”。
5月10日,武汉“文学社”召开会议,推举张廷辅为参议兼总务部长,协助正副社长工作,成为文学社主要领导人之一。其寓所也成为党人活动的机关和指挥中枢。
7月,奉陆军部令,保定陆军军官学堂改名为陆军预备大学堂,隶属军谘府(原军谘处改称)。学堂总办改称堂长。张鸿逵任首任堂长。原军官学堂在校生改为预备大学堂学生,继续在校学习。
9月24日,“文学社”与新军中另一团体“共进会”召开联合大会,并决定10月6日(中秋节)为起义日期,蒋翊武为军事总指挥,孙武为参谋长,张廷辅为参议兼军事筹备员,负责调制武昌街道地图,部署兵力,配置武器,组织实施起义计划。
10月10日,辛亥革命爆发。参加武昌首义的保定军事学堂毕业生有:张廷辅,保定陆军速成武备学堂第三期步兵科毕业生,起义总指挥部主要领导人之一;林翼支,保定陆军速成学堂第一期步兵科毕业生,被汉口、汉阳革命党人推举为特别干事员,任前敌指挥,组织指挥工程第8营打响了武昌起义的第一枪。
参加各地起义并有较大影响的保定军事学堂学生有:张钫、钱鼎、陈树藩等,率部起义,光复西安;刘士毅、刘世均、王恒、蒋群、马毓宝、赖伟英、赖世璜等组织发动九江起义成功;张培梅、王缵绪、王靖国、冯鹏翥、杨爱源等先后举事,光复太原府;辛亥革命武昌首义时原保定军官学堂监督曲同丰时任云南革命军军务部长兼第二师师长,参与了以蔡锷、唐继尧、刘存厚为核心的起义总部的组织指挥;在日本留学的保定陆军速成学堂学生蒋介石、张群、杨杰、王柏龄、马晓军、陈星枢等回国,一起参加了光复上海之役;吕公望和童保暄筹划组织浙江起义,童保暄被举为起义军总司令,光复杭州;马晓军、门炳岳、何传义、陈继承、周凤岐等参加光复南京之役;在耿毅影响下,清朝广西巡抚宣布广西独立;保定陆军速成学堂教员王虎臣,在晋北、察、绥发动起义。蒋大同与陈干、商震等成为东三省革命首领;方声涛、王缵绪、田颂尧、吕超等,在四川宜昌、万县起事;毛秉文、陈浴新等在湖南率众起义;邓演达、李汉魂等在广东举义,李朗如参加了黄花岗起义。
辛亥革命期间,保定陆军预备大学堂在校学生也积极参加革命:为阻止清军南下,李济深带领几名同学冒险去炸京汉路漕河铁桥(未成功);周季展等组织爆炸唐河铁桥(未成功);何遂、刘廷森等还曾在保定扣留清廷南下的军火列车。
10月11日,天明时分,起义军攻下湖广总督署和湖北布政使署,武昌光复。革命党人组织成立有张廷辅等参加的15人组成的谋略处,主持军政事务。
10月初,清政府在穷途末路之际,命冯国璋率军南下,向武汉反扑,冯国璋有心为清廷效忠,不听袁世凯调遣,竭尽全力镇压起义。在袁世凯上下其手的阴谋下,10月25日,清廷电谕急调服从袁世凯的段祺瑞代替了冯国璋,担任第二军军统,集结所部进攻武昌。
11月4日,袁世凯回京组阁,并令段祺瑞为湖广总督,领兵南下镇压义军。11月,段祺瑞以第二军军统署理湖广总督。12月,又以湖广总督兼第一军军统,并节制湖北前线各军,成为清军镇压武昌起义的主将。
(非盈利原创文章,拒绝抄袭)
编辑:吴蔚杨蕾
(府河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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